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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,我就看著爸爸進出醫院,我還是個呆呆的小孩時,有一次跟媽媽和弟弟回到家,爸爸暈到在洗手間,媽媽叫我打電話叫救護車,這是我第一次打999。

那年。。。我12歲。。。

又有一次,將近農曆新年,他很不舒服,但一直強忍著不去醫院。直到年初二,還是要由救護車送到醫院,搶救一番後,被送到ICU。2日後,我在上班途中接到媽媽電話說爸爸不行了,我還是傻傻的由尖沙咀乘地鐵再轉小巴往瑪麗醫院,途中一直拿著電話跟友人哭過不停,最後只是虛驚一場。

那年。。。我24歲。。。

這一次,剛去完洗手間回到坐位,看著辦公桌上的電話有留言,手機也亮著有未接來電,先聽了辦公室的電話,留言傳來媽媽的哭聲。同時我也看了手機的未接來電,也是媽媽的號碼,我立即回撥給媽媽,電話一直未能接通,2隻手一直發抖著,直覺告訴我,是出事了。一直按桌上電話打給媽媽,一直按手提打回家,直到家中電話接通,傳來陌生人的聲音,背景聲音還有哭得很厲害的媽媽,當時那個人說他是警察。我就告訴他我是這屋主的女兒,他說伯伯在家中昏迷了叫我立即去醫院,他們也會照顧我媽媽帶她去醫院,我請他把電話傳給媽媽,我跟媽媽說冷靜點,不要哭,我現在趕過來。大概同事也聽到我的對話,我請他幫忙打電話給我的上司,然後把桌上東西整理一下,就乘的士往醫院去。

到達醫院後,我一直在尋找媽媽,剛好急症室搶救室外的一扇自動門打開,我看到2個警察還有媽媽,走過去後看到有位護士剛從搶救室出來,問我是不是伯伯的女兒,我點了頭,她說伯伯已經走了,醫生也剛剛走,她再請醫生回來跟我們解釋。其實醫生回來時,只有第一句我聽到,接下來他說什麼,我一點都聽不進去,只是一直忍著淚水點頭。

醫院安排我們能在送他去公眾殮房前再看一眼,我告訴了堂姐,她也想來,等待的時候,我隨著警察回到家中,因為爸爸不是在醫院去世,他們需要在發現他的現場拍照存檔,然後再回到醫院。那時候姐姐和姐夫也來了,弟弟在內地趕回來,但是我們沒辦法等,所以就我們4個人去看他,護士把白布掀開,爸爸是睡著的樣子,我摸著他的臉,還有一點點餘溫而且還是軟軟的。回到家中,我跟媽媽整理了家中散落一地的物品,就和媽媽2個人坐在廳中靜靜的等到凌晨3點多,哭到眼腫的弟弟回來了,媽媽端了一碗湯給他,就去睡了,這一夜,大家也哭得太累了。

第二天是星期日,殮房也不辦公,我們什麼都做不到。在醫院已經跟警察約好了星期一的早上,他會陪同我們一起認屍,也因為我找了當禮儀師的好朋友協助辦理爸爸的後事,所以在她的提點下,星期一我一早到了公眾殮房門外排隊,辦理好一些文件的手續,便等待法醫的接見,法醫問了一些簡單的問題,便安排我們認屍,媽媽再次看到爸爸,又再一次哭,陪同我們的警察很好,他跟媽媽說了一些話,媽媽就沒哭了。下午跟媽媽和弟弟到紅磡聽朋友略述關於喪事的形式、挑選壽衣、棺木、決定設靈出殯日子。接著在出殯前的3個星期,我們每天下班回家就摺著金銀,用作出殯時燒給爸爸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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